第25章、云彼丘与刘如京/所谓决裂/小远城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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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莲花、笛飞声查探村中客栈的时候,远在万圣道的方多病闯出千钧归元阵,刚与陆剑池汇合,便在隐藏的自己人配合之下,从牢里救走了刘如京。 “哼。”别看人老刘瞎了一只眼睛,但他拿刀砍敌人半点都不留手,原定的潜入逃出,便变成了三人行硬闯出门。 单孤刀再是暴怒,可想到方多病的威胁,最终还是在封磬的苦苦相劝之下,将快踏出门的脚步闷闷地收回了。 “慕娩山庄那边。”他冷着脸,下了一道命令:“立刻行动!” 封磬欲言又止,终究没敢再劝下去。 解药被夺走,乔婉娩的命想来能保住,不至于让方少主再回来捣乱了。 至于肖紫矜,当年他们敢串通角丽谯蛊惑云彼丘给李相夷下碧茶之毒,现在挑拨离间,让肖紫矜对不肯亲自现身施救的李相夷生出怨恨,不更是理所当然吗?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曾经的兄弟情义与如今的如花美眷,孰轻孰重,该是肖紫矜自己要衡量的。 但就算是单孤刀再厌恶李相夷,也不觉得乔婉娩知道李相夷还在之后,仍愿意嫁给护不住她的肖紫矜,那肖紫矜本人就更该如此了。 种种谋算不提,三人远离了万圣道,夜奔于郊野之中。 月色甚深,笼罩大地。 “多谢两位啦。”刘如京抱拳相谢。 方多病也笑着拱拱手:“不敢不敢,刘前辈对家师忠心耿耿……” “门主果然好端端的!”刘如京欣喜若狂:“属下自当去拜见。” 一直不吭声的陆剑池总算开口:“且慢,我们还要去慕娩山庄。” “……”刘如京默了一瞬,涩声道:“那我还是不去了吧,不然看见肖紫矜,我会想杀了他!” 方多病并不意外,甚至还给了想追问的陆剑池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再追问,才温声指出一条明路:“石jiejie与御赐天龙杨兄交好,前辈可先去京城与她汇合,商讨未来如何重建四顾门之事。” 一听四顾门有希望重立,刘如京眼睛一亮,似是想说点什么。 但他好像想到什么,又咽了下去,只郑重颔首道:“好,后会有期。” 方多病骑在马上,若有所思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件事—— 虽说刘如京是单孤刀旧部,可他是如何那么快断定单孤刀就在万圣道的呢? 不过,刘如京确实已用实际行动证明立场,这点小问题好像也不重要吧? 嗯,反正展云飞就在附近接应,还是跟他说一声,万一刘如京背后真有人,己方的无所谓。 可倘若不是。方多病沉了沉眼眸,蓦地勒马止步,迅速传了一封书信。 与他同行的陆剑池耐心等了片刻,不问亦不看。 他们重新上马,奔腾了许久,齐齐仰头看向天边。 只见一线天光乍破,驱赶了深邃的夜色。 旭日已东升。 百川院深处,原本关押阎王寻命的牢房里,有人在脚步声里睁开眼睛:“比我想的快。” “云彼丘!”刘如京咬牙,从怀中取出令牌,狠狠砸进了铁栏中。 云彼丘躲也没躲,任由铁牌砸在额角上,当场溅出鲜血,毫不在意地追问道:“你见过方多病了吧?他是不是接下来就要去慕娩山庄?” “你要做什么?”刘如京质问道。 彼时,笛飞声搅合了赏剑大会,拆穿了真相,他怒发冲冠地想要宰了云彼丘。 可刚收拾完包裹,路上星夜兼程,还没到百川院呢,就被几位察音阁的故旧拦了下来。 云彼丘到底还是云彼丘。 仍有过人的智谋、出色的情报收集能力,是智计双绝被誉为“美诸葛”的四顾门军师,当年也确实满腔忠义,致力于维护武林的和平与秩序,即便四顾门解散了,百川院的情报也还是由他掌管。 此番,笛飞声先处置角丽谯,再砸了百川院,废了云彼丘武功,转头却又掀了万圣道,宛如一把刀劈开迷雾,霎时间让他思路清晰。 便再也没什么能瞒得住云彼丘,如那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万圣道主,在他心里,霎时间就变得可疑了。 “你不说是吧?”如今的刘如京则懒得追问云彼丘是怎么猜出来的:“乔姑娘嫁肖紫矜,慕娩山庄已与门主无关,我可懒得问方少侠是去干嘛的!但单孤刀的身份,我现在就要去拆穿,你可还有遗言了?” 四顾门监管武林,情报部门原本就是军师出大力搭建,还被门主亲自整顿过,全盛时期动起来完全能和金鸳盟一较高下。 现在虽远远不及,但万圣道这种老牌势力,怎么可能没被安插钉子?就算不可能打入高层,小事也肯定能打听出来。 云彼丘当年就擅长从微小的线索里提炼要害,如今多事之秋,逼出他最大的潜力便是理所当然了。 所以,当云彼丘让察音阁的人拦下刘如京道明厉害时,他很快就认可了自己退隐江湖多年并不引人注目的说法,饶是对云彼丘满怀杀意,亦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立刻转道前往万圣道。 有那块令牌,刘如京得到万圣道中暗子的配合,才能那么快摸到单孤刀的卧房;亦如现在,他刚回百川院,就被避开耳目接入牢中。 当然,刘如京并不感激云彼丘,反而打算在拆穿单孤刀身份前,先将这个叛徒处置了,省得门主归来时还要费个心。 “稍等片刻。”云彼丘神色淡定,反手在令牌上按了又按,取出一张极轻薄的绢,在手中展开:“待我将他们冒死传出的情报……嗯……哈哈哈哈!” 云彼丘蓦地大笑起来,笑中含泪,尽是释然之色:“好好好,太好了。” 暗子没到高层,但潜伏十余年确实得到了信任,方多病几次潜入万圣道闹得太大,有些事也就瞒不住万圣道内的老人。 他果然不止是单孤刀的外甥,和察音阁查出的一样,是儿子。 这小子还学了门主的几样绝学,且都刚入门不久,那门主定然还在。 前些日子单孤刀得到了至宝母痋,据说是以忘川花与笛盟主所换,那门主的毒怕是已经解了! “真好啊。”云彼丘感慨万千,心中也不无庆幸。 幸好有笛盟主对付万圣道在先,不然他不可能怀疑万圣道,也就想不起来启用这枚暗子让人多加注意。 那等意识到的时候,必然已经太迟了。 不过,门主现在会是谁呢? 与方多病交好,又和金鸳盟有关系。 去云隐山的人不敢接近,只在周围转了转,已发现金鸳盟高层的踪迹,又打听到这些江湖人最近来得勤快,且对门主的师娘毕恭毕敬。 是了,李莲花! “金鸳盟,已是门主的势力。”云彼丘猛然站了起来,双眸亮得惊人,喃喃自语道:“好一招釜底抽薪,不愧是门主!” 四顾门解散,百川院不被信任,他本来还有点担心门主手中无人。 如今看来,不用杞人忧天了,该想想自己死之前还能恕多少罪。 “不……不对……”云彼丘笑到一半,想到那日的情报,笑容僵住了。 若李莲花就是门主,金鸳盟收购了很多药材和糖果还有理由,同期为何购入那么多喜烛、喜饼、如意,还定制天地桌与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这六证?! 到底是谁和谁要成亲?! “……嘶……”他觉得脑袋发晕,在刘如京诧异的目光下,扶额又跪坐了回去。 刘如京小心地后退一步,防止这家伙发疯,才问道:“你刚说什么,金鸳盟现在是门主的?那前些日子一百八十八牢的事儿……” 本以为是笛飞声打输了,金鸳盟才会易主,现在云彼丘不敢深思了。 特别是他想起来,当年李相夷时常夜不归宿,问就是又同笛飞声打架去了,弄得乔姑娘颇有不平。 “也……也许……”云彼丘含含糊糊地咕哝道。 那帮老家伙突然失踪,牢里全空了,是惹来了一阵紧张。 但这点紧张对比一下他刚意识到的事情,可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我想静静。”云彼丘深吸了一口气,木然道:“你要杀就杀吧。” 都是我的错,门主才会和笛飞声搞到一块去。 好在没什么需要我再cao盘的了,而察音阁的听从,一是我确有能力,赏剑大会上笛盟主又说了,不许我等一了百了,二是我一门心思恕罪,他们又有足够的判断力,能辨别我的做法是否有利于门主。 云彼丘想着,还是放心不下,不禁在心头快速整理着现有的线索。 首先,方多病从万圣道全身而退,作为单孤刀的独子却站在门主这边,足够单孤刀难受。 其次,刘如京虽不明言,但他没有提起门主,就代表只有方多病一人来了。也就是说,门主根本不愿亲自出面,去救肖紫矜和乔姑娘。 等等,那这对单孤刀就绝对是个好机会了! “肖紫矜。”云彼丘呢喃低语:“是了,肖紫矜。” 他原先考虑到的,是单孤刀多半是想用乔姑娘和肖紫矜引出门主。 但方多病的现身证明此计失败,那单孤刀必然会挑拨离间,令肖紫矜因门主不亲自施救生起怨心。 如果我不提醒,纪大哥和江鹑必定被肖紫矜糊弄过去,无声无息就成了陷害门主的工具。 可门主已然解了毒,又有笛飞声相助,武功定能恢复。 “甚好。”云彼丘越想越高兴,唇角释然的笑便更清晰了:“刘如京,你还愣着干什么?” 从笛飞声出手之后,百川院就一落千丈,门主必然是不想回来了。 可路上有石头无所谓,绊脚石却必然会被一剑劈开,百川院便是如此。 一旦肖紫矜真利用他对百川院的影响力陷害门主,十有八九是破刃榜。 被以这种方式引回来,如果门主的脾气是以前那样,清理门户的结果,就是他们几个里只能活下来乔姑娘,而百川院能完整回到门主手里,四顾门也可能重塑。 但若门主脾气变好,就当真如江湖传言中的李莲花那样,百川院大概不会被弃用,却定然被交给石水整顿,再重新忠于门主。 四顾门之人能聚在一起,最初是因涤清武林的理想,如今想来竟恍若隔世,云彼丘心中喟叹,死之前想再见门主一回,可惜已经不可能了。 既一起背弃理想,那便合该一同受死,我与汝等同罪。他无声地笑了,对两位兄弟这般默言,只对面前难得还没放弃的人,保留了一点真心:“门主所求甚大,你是少有可用之人。” “今后切不可因这一只眼瞎了,就继续归隐躲懒。”云彼丘真诚地提点刘如京道:“否则,就等于将门主拱手让给外人。” 其他的,他猜到再多,也不能告诉刘如京。 譬如门主收拢金鸳盟,又与笛飞声结契,很可能是打算再次肃清江湖,手段也会比上一次更激烈。 不过,这并不影响云彼丘做出配合,譬如顺水推舟给李莲花一个理由,将佛白、肖紫矜等四顾门旧人中的保守派一网打尽,还门主一个干干净净可以用的百川院。 “好了,我没遗言了。”他阖眸等死的时候,恍惚间回到了过去。 自己仍是美诸葛,是与剑神李相夷一同创业的军师,拥有为达目的、牺牲一切也包括自己的觉悟。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刀光亮起,是刘如京出手了,手里还是在万圣道抢来的那把刀。 “啪嗒。”这一刀被挡了下来。 刘如京吃了一惊:“你是谁?” “还好来得及时。”来人对刘如京点了点头:“天机山庄,展云飞。” 他一把卡住云彼丘的手腕,探了探脉搏,立刻灌了一颗药丸。 “李相夷心胸宽广,对叛徒也多有维护。但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劳,方小宝可不那么认为。”展云飞收回手,淡淡道:“他请我来,说要让云彼丘养好身体,直到能灌下碧茶之毒。” 刘如京默然无言,归刀入鞘,转头就走了。 这点变动,自然不被还在石寿村的李莲花、笛飞声察觉。 他们已从客栈出来,还借住在石长老家中,刚打听完柔肠玉酿的消息。 “你若想品酒,金鸳盟有的是。”笛飞声很是不解,而且李莲花以前就更喜欢饮茶而不是酒。 李莲花无奈地看他一眼,稍微凑近了些:“江湖上从来只有柔肠玉酿的传说,却从来没有听谁说过自己喝过这酒。如果按照石长老所说,很多武林中人都来过此处,那江湖上应该有很多人到处吹牛才是。” “黑店,黑村。”笛飞声面不改色,用筷子戳了戳面前桌案上的佳肴:“话本里说的人rou包子?” 李莲花后悔了。 他不该为了打发时间,就让金鸳盟搜罗各种话本,更不该因为无聊又想听笛飞声的声音,逼着这人给自己朗读话本。 这不,学坏了。 可是,痋虫实验失败,半死不活还有利用价值,完全死了的人呢? 我之前好像没问万圣道那边的族人,但这个答案似乎也并不难得出,无外乎是将血rou作为培养其他种类痋虫的温床吧? 再有些零零碎碎,搞不好真的就会这样摆出来。 “呕。”李莲花成功因为脑补把自己恶心到吐了。 笛飞声忍俊不禁,把他掰回来,一点都不嫌弃地倾过了身。 在被以吻封口之前,李莲花用最后的理智挥灭了刚点燃不久的蜡烛,以确保他们的身影不会被烛火映照在窗纸上,再毫无罅隙地交织相融。 无心槐,自然未能起效。 耳鬓厮磨的挣扎间,李莲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被笛飞声深深掠夺的唇舌中。 那探入的舌藏了蜜的甜味,是一颗糖,在难分难舍的唇腔中渐渐融化。 “咣当。”外头一声巨响,李莲花看着笛飞声陡然阴沉的脸,气喘吁吁地推开他,系好腰带,拢回衣襟,无比感激嗷嚎叫着逼近的药人们。 只差一点,他就又被吃干抹净了。 嗯,都怪老笛美色惑人,自己一点都抵抗不住那浓密睫毛扫刮之时,那双明亮眼眸中的深情厚谊。 笛飞声本来很生气,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李莲花屡次出手都有保留,将这些怪物扫飞、砸远,却从未下杀手,甚至连断手断脚都无。 这让金鸳盟的盟主隐有所悟,回忆起李莲花上次提及陆剑池的一个好友就是假酒柔肠玉酿的受害者,被害人很多,需要一一解痋。 “走。”他挥出一掌,清出一个大圈。 李莲花了然一跃,已远远跳了出去。 到底是老江湖,不同于前世的揣测,笛飞声很轻易就看出了周围玄机:“山崖上的怪石倒影,这些怪物有天敌,被限制了固定的活动范围。” 李莲花勾了勾唇角,和他交换一个了然的视线。 他们内力高深,都察觉到了村内多出的人。 显然,有万圣道之人赶到了。 李莲花便装作搜寻,与笛飞声一起,从客栈密室追到了天坑地缝。 “南胤邪术,伤天害理,我要毁掉这里。”他站在山洞深处环视一周,明知有人在暗中藏着,也还是抬起了手。 笛飞声无声一叹,心知已到了关键时刻,不得不阻止:“……不可!” “轰隆。”掌与掌相交,扬州慢与悲风白杨焦灼相撞,山洞瞬间炸开,尘土飞扬,几乎是山崩地裂之势。 李莲花停下脚步,站在阳光之下,目光澄澈而幽深:“果然,你也是南胤人。” “你何时怀疑上我的?”笛飞声极力压着笑意,有模有样地配合。 李莲花放下了手:“笛家堡与南胤有些关联,我可不是查不出来。但你向来厌恶被控制,此地痋虫之恶当与金鸳盟无关,便是万圣道吧?” 他的目光,移向了废墟:“师兄,单孤刀,你藏头露尾十年,现在还想做缩头乌龟吗?” “啪啪啪。”得了石寿村急报,匆忙赶来的单孤刀拊掌而笑,自废墟中现出身道:“十年不见,师弟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不少。” 隔世再见罪魁祸首,李莲花发觉,他比自己想象的冷静。 不再是血仇加深的怨恨,不再有无法形容的怅然,只剩下冷静沉然的杀心:“不必废话,你受死吧。”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们对峙之地外,训练有素的南胤族人以痋虫制住了那群失了智的武林高手们,三两下就通通捆了起来。 于是,他们扭头去看自家主上,就见单孤刀抬手刚与李莲花对了一掌,便脸色大变,再不敢大意地飘然后退,盛怒地质问道:“笛盟主,我师弟功力恢复,你作何解释?!” “单孤刀,我与李相夷之事,与你何干?”笛飞声漠然道:“舌头若不想要了,就割下来,省得说错话。” 他说着,望向李莲花的目光却是灼灼发亮的:“毒解不久,你已内力全复,不愧是扬州慢。但十年前本尊御下不严、胜之不武之债,护卫你解毒恢复至此,已然还清,东海之约,不可不行!” “……”李莲花瞧着单孤刀恍然大悟继而脸色铁青的模样,忍笑着想,老笛的本色出演果然不会被怀疑。 他决定再添一把火:“可,你让开,待我清理完门户,陪你较量多少次都奉陪到底。” 杀机笼罩而至,剑光如影随形,单孤刀汗毛耸立:“笛盟主救我!” “废物就滚远点。”笛飞声忍无可忍,一刀劈向李莲花,顺便踹飞了单孤刀。 南胤族人里隐藏的李莲花派,则飞快拽着药人逃向天坑出口,并装作慌不择路怕速度太慢,半路你一扔我一摔,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药人丢下了。 现成的绳子当然也一起留下了,完全能将人绑成一连串提出去,尤其适合轻功高超如自创过婆娑步的武林高手,绝对不会有分毫受累。 笛飞声继续拆山洞,顺手让坠落的石头往单孤刀方向砸,倒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无颜去神兵谷守着了。 少师剑还没重铸好呢,李莲花没有趁手利剑,打起来总觉得不够爽快。 “主上。”天塌地陷的洞窟中,唯有忠心耿耿的封磬还记得单孤刀,不顾身上的擦伤将被砸伤额头的人扶起,半拖半搀地逃出了山洞。 差不多了。方寸间只余彼此,笛飞声含着笑,睨了李莲花一眼,收刀追了上去。 李莲花莞尔一笑,抬手枯木逢春。 洞中青藤阻了落石,他顺手攥着绳子将所有药人拖起,直奔莲花楼。 除魔卫道很重要,但若是有很多人需要救治,哪怕是李相夷,也会有所取舍。单孤刀到底是李相夷的师兄,深知他的秉性,便不会起疑心。 “李门主,诸位医师已到位。”无颜从二楼走下来,行了个礼。 无了和尚探出个头:“哎呀,这人也太多了,你们也一起吧。” “好嘞。”药魔和公羊无门率先应声。 关河梦和苏小慵撸起袖子,下来时慢了一步。 “我去关门关窗。”李莲花笑弯了眼眉。 是不少人,得注意点千万别被万圣道的看见,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笛飞声都和自己决裂了,金鸳盟的人还在这里听凭指挥。 当夜,月色如旧。 李莲花听着划出的治疗区那一片鬼哭狼嚎声,一个人窝在榻上,只觉被褥是冷的,床是硬的,哪哪都睡得不舒服。 “汪汪汪。”床脚处,狐狸精摇了摇尾巴,往床头处拱了拱。 李莲花顺势垂手摸了摸毛绒绒的狗头。 皮毛油光滑亮,触感干净整洁,是每日喂大骨头rou还耐心给狗洗澡才养出来的,方小宝还跟着笛飞声学过一段时间。 “老笛,我开始想你了。”他收回手,拿被角捂住了自己的脸,小声说了一句。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时,李莲花还是一轱辘爬了起来,认真驾车前往小远城,也因久病成医且通晓南胤痋虫蛊术,时不时进去给几位医者打个下手。 这占据了他很多时间,又因楼内粮食充裕,也因患者太多,未曾靠近城镇,错过了江湖风波。 直到李莲花提前站在离州小远城门口,思忖着这次来的早,定能阻止原本最后一个受害者身死,抬眸却见一群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才诧异地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不是吧?”恢复巅峰甚至更进一步的前李门主:“百川院疯了吗?” 怎么回事,老笛这辈子揍过他们了,单孤刀假死也拆穿了,自己怎么又上破刃榜了,总不可能还是原来那个加入魔教的罪名吧?! 他上前两步,众目睽睽之下撕掉了通缉令。 “?!”李莲花陷入了沉默。 通缉令上赫然写着,李莲花假借神医之名,其实无医者之能,却混入漫山红,杀玉楼春等十余人,劫走黄金白银无数,特此通缉。 呃,我好像是真忘记了,关乎芙蓉糕与拐卖人口的账本被拿走,某些烂透了的官员怕是狗急跳墙,正好能被万圣道利用,对百川院施压。 其中,阿飞的真实身份又不为人所知,他们试探金鸳盟想要讨价还价拿回账本或干脆毁掉,最佳的针对人选,自然就是我这个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神医嘛。 但无论如何,此物能出现在这里,都代表了百川院的无能与堕落——